啊。

  不过柴御还是没说什么,反而主动与老人打了声招呼。

  常伯赶忙停下手上动作,毕恭毕敬喊了声柴仙长。

  柴御看了眼道观主殿,试探性问道:“常典客,我能不能进主殿看看?”

  常伯一听就乐了,咧嘴笑道:“别说去看了,道长若是瞧见喜欢的物件,搬走都行,只要别被我瞧见就成了。道观里边的贵重物件,几乎都在主殿里边搁着了,一样样一件件,都是与县衙那边详细报备过的,户房和工房的官老爷,每年都会按例一起来这边查看一番,若是有需要修缮的地方需要上报,就是官老爷们动一动笔头的小事了,这不好多年都没怎么更换了,不小心丢了更好。好像是大前年来着,工房的主事老爷,亲自造访咱们道观,看过之后,就说奇怪呢,你们灵境观就这么牢固吗,哪哪都稳当,户房当差的听着了,好像也没吭声。”

  显而易见,对方是提醒灵境观,可修可不修的地方,就抓点紧,别当哑巴了,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嘛。

  如此一来,那么县衙工房就有油水了。

  至于户房那边,也可以稍稍分润一笔,就算钱不多,但是可以请本房同僚们喝顿酒吃顿肉,联络联络感情,不也是好事?

  柴御一时语噎。

  真是半点不见外。

  本地民风是不是有点淳朴啊?

  柴御再一想就释然了,这个常庚,以前是货真价实的读书人,难怪难怪。

  看来由这个老人来当道观典客,就很好啊。

  说不定真能够给师妹搭把手,帮着处理道观庶务?

  只是有件事,柴御哪怕是外人,也是憋着难受不吐不快,犹豫了一下,柴御开口问道:“常典客,似乎不是特别精通道门钟鼓的打法?”

  常伯一脸难为情道:“洪老观主倒是教过几遍,紧打慢打什么的,我年纪大了,记不住,学不来。”

  柴御一时无言。至于老人到底是学不来,还是嫌麻烦,天晓得。

  那么柴御干脆连与晨钟暮鼓配合的“知不知道钟文内容是什么”都懒得问了。

  柴御只得再问一个简单问题,“常伯,道观这边道铙与琳、琅都是有的吧?”

  常伯一头雾水,“道长说啥?铙跟板,还有铜磬都是有的,就是平时用不着,洪老观主走了,如今就在杂物房摆着吃灰呢。”

  柴御又只好耐心解释道:“法钟在左为琳、在右名琅,钟身往往刻有符咒云纹,一般来说县道观都该有的,可能就是材质相对普通一些。”

  老人嘿了一声,“道长直接说是那种长柄的大铃铛不就得了。有,怎么没有,洪老观主摇晃起来,念念有词,很好听的。”

  每次几个少年都能趁机睡个回笼觉。其中马重和土膏,更厉害,已经练出一种都能睁着眼睛打瞌睡的绝学了。

  柴御揉了揉眉心,没说什么。

  这个上了岁数的常典客,年轻那会儿是个读书人不假,但肯定没有怎么用心读书,极有可能,就根本没想过要考道官?是有自知之明,想都不敢想?

  常伯看了眼通铺屋子那边,难得这么早就开门,林摅几个瞧着都很精神啊,都是精心捯饬过的,土膏还特地换了一身崭新道袍。

  至于自家晚辈的陈丛,还是老样子,睡眼惺忪的,眼珠子那么一转,瞧见庭院已经打扫完毕了,快步走向自己,笑嘻嘻就要接过扫帚。

  观主简素走出房门,看了眼那拨自己道观的常住道人,轻轻点头,率先步入主殿,开始上香。

  除了柴御和花俏两个外人,其余人等,

  至于庙祝刘方,就没上山,差点没把那几匹马当老祖宗供起来,老人一宿就没怎么睡,不是怕它们跑了得赔钱,就是担心遭贼。

  听见了山上道观的钟声,老人这才放心去睡觉,倒头就睡,天王老子也别想喊醒自己,今儿必须睡个饱。

  简素开始了首次道门早课。

  虽说面对的,只是些少年,但是好在这些课业内容,都是她早就烂熟于心的内容,以前是聆听,如今只是换成了说教。

  再加上来道观之前,她还是做过一些备课的,也曾请教过过一位属于大道观法眷的家族供奉,不过简素起先到底还是有些紧张,

  只是那拨少年是听课还是“看课”都还两说,还有那个坐在角落的典客常庚,竟然已经开始小鸡啄米了,这反而让简素悄悄松了口气,随后的讲课,渐入佳境,她毕竟十四岁就考取道牒的,来此讲课,其实就跟一国状元郎给村野蒙童授业差不多。

  站在门口那边的柴御和花俏,也都是如释重负。

  一天早课结束,就是斋饭。

  常伯已经下厨准备早饭去了。

  各地官办道观,除了斋醮科仪等法事,初一十五,必须吃素,除了不能吃荤,也有五荤四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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