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她心中更认同,似菊是装的。她若是装出来的,那么基本可以确定,是她有意破坏徐锦梁羡容感情,这其中的诱因可能是她爱慕徐锦,亦或者其他。

  如今梁家太乱了,守门小厮一个个都很懈怠,她今日在花园数蚂蚁,数了那么长一段时间,居然都没见到几个丫鬟经过。后来出府时,守门小厮更是看都没看来宾,任所有人进。

  真是犹如一团乱粥。

  嗯……

  或许,她可以在夜里探一探似菊?

  在心中一顿计划后,马车停在了赵府门口。

  走下马车,便有小厮引她入府,来到正厅。

  赵尚书的府衙整体简洁气派,能看出搭建所用的木料是极好的。

  府上丫鬟为她倒了上好的茶叶。

  茶水甫一出壶,便有一道暗香扑面而来。

  程慕清嗅了嗅,顿觉耳聪目明,心情舒畅。她静静观察屋内布局,似是随口问的般,“听闻赵尚书只有一个儿子?”

  丫鬟低着头,没说话。

  “我家王妃跟你说话呢。”今夕扬了扬下巴。

  丫鬟将头低的更深了。

  “你……”

  “不说,等我撬开你的嘴吗?”程慕清勾唇一笑,向后靠去,有些像玩世不恭的贵公子,“况且,我问的是什么秘辛吗?”

  “是……府上只有一位少爷。”丫鬟缓缓开口,声音细若蝇声。

  “真是费劲。”今夕嘟囔了一声,“若是在齐王府,早发卖了。”

  丫鬟抖了下身。

  “可人家不是在齐王府的啊……”程慕清顿了顿,笑道,“若不,跟赵尚书讨要了去?”

  丫鬟一愣,瞬间脑补出一部自己被买回去虐待的话本子。

  “你家那个少爷呢?”程慕清装作没看到她的脸色,“上衙?不对啊,这几日户部一直在被调查,参与赈灾银案的,应该都待在家吧?”

  赵良旭参与了赈灾银的押送,前一阵被金鹰司请去盘问。因没问出什么,便被放回家等消息了。

  “是……在家。”丫鬟说道,“被老爷关在祠堂了。”

  *

  “被我关在祠堂了。”

  赵尚书双手背在身后,迎着温柔的春风,站在长廊尽头。

  他眼睛浑浊,有些有深不见底。

  “为什么?”林珩站在他身后,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马车。

  没有他在夜晚看到的马车……

  “因为他太不听话了,他觉得赈灾银案有问题。我说,这是金鹰卫该断的……”赵尚书看着他,笑着,“不是你一个黄毛小子能解决的。”

  林珩抬眼与他对视。

 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瞬。

  “犬子不服气,跟下官大吵一架,下官就给他关在祠堂了。”赵尚书说着,“王爷要去看看他吗?”

  “好。”

  “马车呢?”

  “不要了。”

  赵尚书没再说什么,带着林珩往祠堂走。

  方才林珩看那些马车时,一直在问他家中的情况,似乎不是为马车,而是为赵良旭而来。

  马车只是个幌子?

  也是,马车有什么好看的?

  可为什么他觉得哪里怪怪的?

  两人去了祠堂,在那,林珩见到了赵良旭。

  对方双眼凹陷,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,看上去像是好几天没睡好觉了。

  对方淡淡扫了他一眼,继续跪坐在蒲团上。

  “赵良旭。”赵尚书喊他,“齐王到了,还不拜见?”

  “齐王殿下万安。”赵良旭扭转着身子,虚虚一拜。

  这一拜,更像是在拜空气。

  “你这小子!”赵尚书拂袖,脸色不佳,但面向林珩时,又堆满了笑脸,“王爷,别介意,犬子性格就这样……”他嘿嘿一笑,看上去十分抱歉。

  林珩在心中默默记下赵良旭的长相,又看了眼祠堂结构。

  与大多数家庭一样,都是一个正正方方的大屋子,正中摆着一条又长又大的案台,上面摆放着灵位。

  支撑房梁的柱子,被涂成了朱红色,看上去很结实。东西两侧各有两扇窗户,四周点着一排白蜡。

  赵尚书似乎又与他说了些家长里短,林珩没兴趣,也没回应他,直接转身离开。

  出了祠堂,林珩又暗中观察了一番祠堂四周。

  他看了许久,赵尚书也不催促他。

  直到一个小厮来报“齐王妃来了”,林珩才回过神,他不再去观察,而是跟着小厮去找程慕清。

  来到正厅时,程慕清正端着身子,浅尝一口茶。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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