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眉宇,文殊春秋很快也从手腕上割开了一个小口放血。

    血色一流,全身霎时冷了下来,舒服许多。

    说来也怪,那血液沸腾得极快如同燃烧起来一般,灼烧全身疼痛难忍,但一放点血就凉下来了,文殊春秋捂住血口,还没来得及思索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谢赫也进来了。

   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事情,谢赫进来面容诧异之后一琢磨,也是选择了放血。

    随后他们四人都诡异地沉默了下来,似乎谁都不晓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,最后还是唯一的女性天女童先开的口。

    “这和从前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虽然是说了一句废话。

    文殊春秋的口舌干了下来,仙楼之内是无法使用术法的,这让他觉得自己颇为脆弱,彷佛风一吹就要折。

    “难怪……上次我们登塔的时候,并未遇到那些前辈们。”

    原来不同的人,进入仙塔后是不一样的地方。

    谢赫不比文殊春秋那般文绉绉,他脸色敦厚而难看,“那便是要我们先寻求破解此间之法了,不过料由我们四人一起,定然是不难的,我先起身看看此处。”

    还挺乐观。

    但是显然另外几人都很不乐观,文殊春秋沉默了下来,若是此处真如此好破解,当年那些前辈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,随即陨落……就彷佛,被这仙楼直接吞噬了一般。

    “估计不行。”

    开口的是相易。

    虽然都觉得惴惴不安,但是真要让他们下定论盖棺他们前路渺茫又都是不愿意的,谁愿意从心底就断绝自己的生机呢。

    只有相易开了口。

    他一开口,就是石破天惊的一句。

    “还没注意到吗,哎三位老弟,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,看看脚下。”

    文殊春秋心里一冷,用星盘卜命算卦了一辈子的他自然觉得此间诡异难当,但是相易这一句话,还是让他心里更冷了三分。

    注意到什么?

    三人齐齐望向脚下。

    地上有纹路。

    刚才放出的血液顺着纹路慢慢地滑落下去,最后凝成了一道古朴而玄异的咒法。

    一共三道,一人脚下一道。

    不对,三道,文殊春秋抬起头,勐然间发现相易没有放血。

    他顶着浑身血液沸腾的痛楚在这里同他们说话?

    相易像是发现了他的惊诧,摇了摇头,在一片晦暗中展出一抹发光的笑意,“……这就是吃苦的好处了,这点痛我还受得住。”

    天女童声音颤了颤。

    “我见过这种符。”

    她这么一说,文殊春秋也开始觉得熟悉起来。

    等到他认出的时候,文殊春秋全身软了下去,咒印用他的血深深地结在了他的身上,慢慢开始蚕食他的身体。

    相易脱去了方才在外面的轻浮和狂妄,慢条斯理地低着头,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疼痛作祟,血色还在他的血管中燃烧着。

    “文殊春秋,你还记得你哥哥是死在仙楼里吗。”

    文殊春秋喉咙顿了顿,“我记得。”

    天女童颓然地俯下身,竟然痴痴地笑了,“当年死在仙楼的天女氏的是我的母亲。”

    谢赫转了转眼珠,这里只有他和相易是野路子上来的,没家族庇佑,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相易盘腿坐着,托着下巴,兀然有几分孩子气,同文殊春秋和天女童瞬间枯萎绝望的神色迥然不同。

    “意思就是,上次我们能在仙楼中登顶之后功力横涨,是因为那次也有人用血色触动了这个咒印。”

    文殊春秋摸上腰间的一块玉佩,那是他的兄长文殊一笑曾经赠与他的。

    “是献祭。”

    天女童哑声接道,“上一次被献祭的是他们,这一次,是我们。”

    这里哪有仙楼,哪有仙道。

    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轮回。

    全是世上的谎言。

    与其是对将死的惧意,文殊春秋更多的是茫然不解,和道心的崩塌。

    “就是这样……就是这样?那仙呢,成仙之路呢,世上永远无仙,又为何要修仙?!”

    竟然就是这样。

    竟然就是这样……可笑得让他有些想吐。

    “世上有仙。”

    相易忽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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