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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把桌上的空壶子撤了。”

  吩咐完绿娥,她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,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,婶婶精神一振。

  突然,她目光一凝,穿过庭院,看见斜对方的屋子里,房门打开,倒霉侄儿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
  “大清早的,他怎么从姐姐的房间里出来.........”

  婶婶心里一凛,皱起精致的眉毛,沉声道:

  “绿娥,随我来!”

  裙裾飘飘,大步奔出房门。

  ...........

  慕南栀精疲力竭的蜷缩在凌乱的床榻上,秀发凌乱,听见房门打开和关上的声音,嘀咕一声:

  “小畜生........”

  刚嘀咕完,她心有所感,睁开眼睛,看见圆桌底下的阴影里钻出顶撞了她一晚上的小畜生。

  “婶婶刚才看到我从你这里出去。”

  许七安看着脸色陡变的慕南栀,幸灾乐祸道:

  “所以我打算回来公布咱们的真实关系,省的你占我便宜。”

  让你也社死一次!

  慕南栀惊慌的从床上崩起来,一手抱住薄毯,掩盖曼妙娇躯,一边蹲下身收拾着散落在地板的肚兜、亵裤等贴身衣物。

  以房间里的乱象,就算婶婶开门没见到男人,也能看出她昨晚和男人鬼混啊。

  她还有什么脸在许府待下去。

  早知道就不装了,

  大大方方承认和许七安的关系,现在谁也揪不出什么错儿,偏要和他婶婶以姐妹相称,现在好了,传出去就是她勾引义妹的晚辈。

  花神是要脸的人。

  这时,脚步声传来,已经到了门口。

  慕南栀猛的抬头看向房门,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。

  许七安忍着笑意,以气御物,收拾着凌乱狼藉的房间,摔碎的茶杯茶壶自行飞起,消失在他胸口,进入地书碎片。

  肚兜、亵裤,灵活的飞起,整齐的挂在衣架上。

  浴桶边缘溅出的水花自动蒸干,书桌上凌乱的摆件自行回到原位。

  金兽里熄灭的檀香自燃,袅袅娜娜,驱散异味。

  他其实是故意给婶婶看见的,报复花神,让她社死,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儿。

  但看着她一脸慌张欲哭无泪的姿态,许七安又心软了。

  毕竟花神是他媳妇,和天地会里的狐朋狗友们是不一样的。

  这边刚把物品恢复原样,外边房门就响了,传来婶婶的声音:

  “姐姐,你醒了吗?”

  “醒,醒了.......”慕南栀看向许七安,瞪着眼睛,用唇语催促:

  你快走。

  许七安融成一团阴影,消失在房间。

  慕南栀环顾一圈,见没什么破绽,连忙爬上床,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,然后捏着嗓子回应道:

  “进来吧,门没锁。”

  门确实没锁,因为许七安刚出去。

  婶婶推门进来,下意识的扫了一圈,顺序分别是垂下帷幔的床榻、圆桌和屏风后的浴桶。

  最后,她的视线重新落回床榻,带着绿娥走过去,道:

  “我方才看见大郎从你房里出来了。”

  婶婶直来直往的性格暴露无遗。

  慕南栀尴尬了一下,因为这话听起来就像在问:

  大清早的怎么会有男人从你房间出来,你们昨晚做了什么!

  “昨晚不知是不是感染了风寒,一宿未睡,头疼的很。”慕南栀抬手捏了捏眉心,语气虚弱:

  “今早便托白姬去请了许银锣帮忙看看,索性没什么事儿,许银锣刚为我渡了气机,说睡一会儿便好。”

  原来是这样啊..........婶婶相信了,盯着慕南栀审视片刻,发现好姐姐眉眼间,确实有掩饰不住的疲态,像是整宿没睡似的。

  “也是呢,大郎现在是什么一品武夫,很厉害的样子,有什么麻烦或不舒服的,找他肯定能解决。”婶婶觉得她处理的没毛病,说:

  “我让绿娥留在房里照看你。”

  浑身光溜溜的慕南栀哪敢留人在屋子里,连忙摇头:

  “宁宴说了,只要睡一觉便好,我觉得我更需要安静。”

  婶婶想了想,觉得有理,便道:

  “那就不打扰了。”

  说罢,带着绿娥迈出门槛,关门离去。

  沿着长廊走了一段路,绿娥掩嘴笑道:

  “夫人想什么呢,大郎怎么会看上慕姨。”

  她跟着夫人身边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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