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脚下的麻袋道。

  “易某已经雇车将自己的那一堆料子带回来了,无需劳烦陈伯,只需要借工坊器物一用便可.”

  易书元说着看向工坊中,各处都在忙着,显然没有空闲的地方。

  “这”

  陈老汉看了看工坊内,犹豫一下还是道。

  “既然是早已答应了先生的,先生便先准备抖料捣料吧!”

  有了陈老汉的话,易书元便放心去处理纸料了。

  去除杂质提纯材料,接下来的工序就是用捣、切、压、漂、洗等手段,将材料中的纸浆分离出来。

  易书元整个过程安静无声,并且和纸坊分工明确不同,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处理,委婉回绝了好几个想帮忙的人。

  直至搅出纸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,甚至午间都拒绝了陈老汉一同用餐的邀请。

  纸坊里很多人在吃饭的时候都端着碗过来。

  一边扒饭一边留意着易书元的动作,看他将纸浆导入一个空置的浆池。

  “那点纸浆不够的吧,要不要去给易先生添一点?”

  “少多管闲事了,等他讲了再说。”“看他一会一个人怎么抄纸。”

  一些帮工在那看戏聊天。

  易书元干活确实像那么一回事,但浆池这么大,料就这么一点,竹帘抄纸都成不了型。

  而且竹帘不小,一般需要两人抬着配合抄纸才能确保均匀。

  不过易书元已经完全沉浸在制纸的过程之中,仿佛根本不清楚纸浆太少,也不在乎竹帘大小。

  别的浆池全都是浑浊一片,而易书元这边的浆池却如清汤寡水,只有一些看似杂质一般的雪白纸花在水中沉浮。

  易书元整理了一下袖口,随后拿起竹帘,弯腰小心地抄入水中。

  原本随着水流飘动沉浮的纸花好转动几圈,居然全都汇聚到了竹帘上。

  易书元上下一摆,纸浆便随着流水均匀地铺到了竹帘上。

  就像是干过无数次的老师傅一样,易书元转身往背后的桌上一送,就像是铺席子一样将湿润的浆纸铺在了桌上。

  如此反复几次,易书元就将池子里的所有纸浆捞了个干净。

  易书元总共制作了十几张纸,但叠在一起摊桌上也就薄薄的一层。

  这是易书元第一次请人帮忙,请一个帮工一起抬着桌板,一起到烘纸房去给湿润的浆纸挤水烘干。

  等易书元一走开,其他一众帮工,甚至是陈老汉在内,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,聚到了易书元刚刚的浆池前。

  “这”“我是不是眼花了?”

  “那我指定也花了”

  这哪像个才干完活的浆池啊,里面纸浆被抄得干干净净。

  别说残留的纸浆,甚至连一丁点杂质都没有,以至于池子里的水清澈如山泉。

  “少废话了,干活去!”

  陈老汉呵斥一声,一众人才不情不愿地离开,只是心中始终对这种情况百思不得其解。

  干了这么久造纸了,从没见过这种情况。

  ——

  因为总共没多少纸,只有薄薄几层。

  所以沥水挤压外加烘干纸张,这种正常厚厚一打纸张需要一天一夜的事情,在易书元这也就小半个时辰都不到。

  此时纸张只是半干,易书元便和人抬着“纸板”到了晒场。

  “多谢!接下来易某自己来就行了。”

  “唉,易先生有需要的话只管叫我!”

  “好!”

  帮忙的长工离开,易书元看向纸板,提起一个陶壶,均匀地重新将纸板浇湿。

  下一刻,易书元又将一层薄薄的纸张从叠一起的“纸板”上揭下来。

  这一层纸此刻就如同一层柔软的布料,在易书元手中随风飘荡。

  透过那湿润的纤维,易书元仿佛能看到山野和竹林,感受到天地自然。

  “呼”

  轻轻呼出一口气,易书元将这一层纸贴到了已经润湿过的晒板上。

  一张两张三张,一面板,两面板

  十几张纸很快铺完。

  易书元站在晒纸架一旁,欣赏着自己的杰作,侧目看看纸坊内部,随后挥袖一扫。

  “呜呼.呜呼”

  院子中起了一清风,日光挥洒下来,在纸张表面燃起一层薄薄的天阳正火

  直至易书元取了纸之后道谢离开,元江纸坊内的人都还对着那一池清水啧啧称奇。

  ——

  此刻,易书元心情较为激动,一路脚步轻快,一直沿着城中道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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