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将军,听说今天白天在运河上闹出了乱子?凶手找到了吗?我在洪都拉斯和哥伦比亚的生意伙伴和我说了,这两个国家的士兵都遭到了截杀。”

  美国联合果品公司最喜欢干的事,就是勾结各个国家的反动势力,煽风点火,操纵政治。

  在他看来,这种事就好像戳傻狗上墙。

  而乌埃尔塔斯看上去就是个喜欢乱咬人的傻狗。

  美国联合果品公司每到一处,就会自成经济体系,甚至还要自订美国联合果品公司庄园的法律,极其嚣张恶劣,每每在当地形成“国中之国”。

  但历史却鲜有提及到美国联合果品公司的,实在是小瞧了这家公司。

  乌埃尔塔斯将酒杯顿在桌子上,恶狠狠的道:“在巴拿马,没人敢如此放肆。不管他是谁,我一定会抓捕到他,让他付出血的代价。”

  说这话的时候,乌埃尔塔斯露出了残忍的模样,不像个将军,敞开三颗扣子的衬衫,和胸毛弥补的胸膛,以及脸上散发油光抖动不已的横肉,看起来倒像是个土匪头子。

  .基思笑着说:“其实,我倒是可以帮上点忙。”

  乌埃尔塔斯愣了愣:“基思先生你认得凶手?”

  .基思摇头:“不,但我们公司的庄园里有很多华工。华人是个很奇怪的团体,他们不喜欢各自为战,每到一处都会抱团。想在他们当中揪出一个人,往往只需要找到其中一个人就行。”

  乌埃尔塔斯目露凶光:“那再好不过了。”

  .基思吩咐秘书了几句。

  没用上十分钟,一个干干巴巴瘦骨嶙峋的华工,面露畏缩之色的被带了过来。

  威廉·埃莫里皱着眉头,还象征性的捂了捂鼻子,似乎华工身上散发的味道很难闻的样子。

  而实际上也是如此,华工衣衫褴褛,脏兮兮的,看上去好像刚冒着雨干完活。

  这种天气还要工作,其辛苦可见一斑。

  旁边的小日本高桥明,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。

  他鬼精鬼精的,马上联想到:这么快就将人带到,可见.基思早有准备。

  但他又没有早就审问好,而是带到现场操作,可就耐人寻味了。

  .基思问那华工:“你知道今天发生在运河上的事吗?”

  华工老实巴交的,不敢和这些人对视。

  他太瘦了,皮肤黝黑,比乌埃尔塔斯看起来都要黑。

  说话的时候,他的颧骨上下窜动,加上他的阴阳头和长辫子,看起来很古怪。

  他说:“先生,我知道。”

  “很好。”.基思问:“我知道,凶手是个华人。那么,你来告诉我,凶手究竟是谁?”

  华工懵逼的摇头:“我虽然知道,但我今天一直在庄园干活,这个真不知道。”

  他的英文说的很生硬,但语句通顺,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学的。

  .基思站了起来,朝华工走去:“你叫什么?”

  华工见状紧张极了,眼中带着点恐惧和无助:“先生,我叫涛·陈。”

  “陈,你知道咱们庄园的法律吧?”.基思恶狠狠的问,看着陈涛的目光,不像是在看人,仿佛看一头畜生:“你敢跟我说谎?我知道你们华人,只要凶手是华人,你一定是认得的。”

  陈涛快哭了,无助道:“先生,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?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在庄园工作,工友们都可以作证的……”

  他咬重“兢兢业业”这个词,企图以此来打动.基思,毕竟在大清,地主至少在人前会顾及一下名声,希望.基思也是如此。

  但他显然错了,这里的人根本没把他当人看,也不在乎他的想法。

  不知道怎么想的,.基思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文明杖,呼呼带风的抡了下来。

  啪……

  陈涛的额角皮开肉绽,血流如注。

  被狠狠地打了一下,陈涛哀嚎一声,但恐惧本身,胜过了疼痛。

  他苦苦哀求:“基思先生,放过我吧,我真的不知道啊……”

  啪……

  又是一棍子。

  “说不说?”

  “我真的在干活呀……”

  .基思便举着文明杖,雨点一样的落在陈涛身上,噼里啪啦一顿抽,登时青一块紫一块,没有完好的地方。

  他将陈涛打的哭爹喊娘,满地乱滚。

  最后,陈涛只得喊道:“基思先生,基思先生,等等……”

  .基思住手,笑吟吟的看着他,等待下文。

  陈涛有气无力的说:“我有个朋友,他在运河上做工,我可以去问问他,或许他看到些什么……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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