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泰一口气将碗中的燕麦粥喝完,“江师傅,其实张阳……姐夫他不是有意要瞒着您。”
看老师傅脸色依旧不好,李泰再解释道:“只是当初姐夫是想要与江师傅解释的,只是您的热情与关心实在是让他不好拒绝,这才一直瞒着,您不要怪他,姐夫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很随和的人,所以就顺着您老的意思遮掩着身份。”
江师傅稍稍点头,“想来也是。”
李泰笑着,“姐夫确实一身本事,就是脾气不好。”
李孝恭忍着笑意,“这小子确实脾气不好。”
江师傅诧异道:“河间郡王也认识张阳?”
话音刚落,他抚着花白的胡子又点头,“对的对的,魏王殿下如此,河间郡王又怎会没有交情。”
“这小子啊!”李孝恭一拍大腿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,“当初在礼部的时候就让他懂事点,谁知他任职礼部尚书之后,还时常与陛下吵架,当真是不懂事。”
“罢了罢了。”李孝恭直摇头,“谁让老夫待他如自家子侄,大不了到时候一起人头落地。”
江师傅的抚须的动作停下,“他……他与陛下还吵架?”
李泰点头,“姐夫和父皇吵架是常事,不过父皇表面上还是对姐夫很客气的。”
李孝恭神色严峻,“他早晚会人头落地的。”
江师傅忽然又笑了,又不是听不出河间郡王话里的关心。
他是陛下的女婿?他还是礼部尚书?还在朝中是这么大的官?又是骊山的县侯?
跟魏王殿下结交,河间郡王照拂,太上皇也在骊山。
如此一想有这么多人关心他,江师傅缓缓点头,“看来老头子当初是平白担忧。”
李泰重重点头,“本王一定让姐夫来向老师傅道歉。”
“不必了,不必了。”江师傅连连摆手,“其实这样就挺好的。”
“魏王殿下,图纸已经收拾好了。”侍卫匆匆而来。
李泰放下手中的碗,接过图纸一看,不知道为什么腹中一阵翻腾,险些要吐出来。
见状,侍卫紧张地拍着魏王的后背,“殿下,是早上的饭食不合胃口吗?”
李泰皱眉摇头,“那倒不是。”
缓了好一会儿,李泰长出一口气,“咽下去了。”
只是再看图纸又有一种想吐的感觉,李泰扶着墙呕了好一会儿。
李孝恭叮嘱道:“你去找孙神医看看。”
李泰不舍地看了看蒸汽机,只好在王叔的叮嘱下去找孙神医看看身体。
李孝恭一路带着他,“你这些天都没有吃好睡好,怕是因为这个蒸汽机累坏了身体。”
骊山的医馆很早就开门了,早晨是这里最忙的时候。
按照骊山的规矩,王侯来骊山都要排队,不论是多大的威风,骊山的医馆在村子里的外沿。
医馆很大,坐落有五亩地,大门朝外象征欢迎外人来看病。
也没有权贵来这里闹事,你就算再大,能比得上当今太上皇李渊?
如此李泰排了好一会儿队伍,这才在李孝恭的照看下见到了孙神医。
孙思邈诊脉片刻,再是察言观色,问询起居与进食,“魏王殿下正是身体最健壮的时候,如今看来没什么大碍,倒是肥胖是个大问题。”
“孙神医放心,本王现在有心力和空闲减肥了。”
蒸汽机完工,大功告成,李泰也终于可以闲下来了,只是又问道:“那为何会吐。”
孙思邈再问道:“平时会吐吗?”
李泰摇头。
“早晨吃了什么?”
“稃片熬成的麦粥。”
“稃片熬成的麦子有通气通畅如厕之功效。”
闻言,李孝恭稍稍点头,神色多了几分了然。
孙思邈不解道:“那倒不会引起呕吐,早晨魏王殿下有做什么吗?”
“看了一眼图纸。”李泰一点头,“对,每看一眼图纸就会想吐。”
孙思邈终于点头,“看来魏王殿下是得了一种看图纸就会吐的病,不如这段时间不看图纸,试试是否有所缓和。”
“慢着。”李孝恭打断道:“孙神医,本王虽说也是个粗人,可未曾听说过一看图就会吐的病。”
孙思邈的神色风轻云淡,“河间郡王有所不知,这世上有很多疑难杂症的,有些病是从心而起,有些病是从思绪中来,贫道时常觉得医术尚浅,这世上治不好的病太多了。”
“不过魏王殿下不用过多担忧,说不定半月不看便会好转的。”
李泰重重点头,“本王-->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