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舟过来。

  更让谢堂烦躁的是,拐进里仁坊的小巷以后,能看到更多人挤在那议论。

  “养外室不打紧,外室却住得比正房夫人还好得多。”

  “听说连盂盆都是纯金的……”

  谢堂大怒,下令随从将这些闲杂人等驱赶走。

  竟不想还有人喊道:“正主来了,那就是两浙镇抚使、太后的侄儿……”

  谢堂气得不轻,好不容易驱散了人群,赶到别院的大门前。

  好在临安府已派人来了,与护卫一起守着门,没让那些刁民进去。

  这间庭院虽然座落于临安最繁华之处,占地却很大。

  绕过二堂,才听到后宅远远传来了女人的尖叫。

  “这轻贱货色也敢与我用一样的簪子……不,她的还镶了绿松石!这簪子做工还细得多!”

  “夫人,你看这个宝奁,不是木凋的,材质是犀牛角的。”

  “不活了!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,你们看看这吃穿用度……没天理了呐!”

  “给我打杀了这贱人,拖出去!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官人!官人救奴家……”

  谢堂三步并两步赶进花厅,顾不得那梨花带雨的小妾,上前一把将他那还在大呼小叫的妻子拉到一边。

  “别碰我!我告诉你,我杨家也不是好欺负的!”

  “夫人,你听我说……”

  “你养女人可以,你怎能这般羞辱我!你看看,你看看……”

  “夫人!”谢堂叱喝了一声。

  他恨不得抽这蠢妇一耳光,却只能耐着性子,道:“这宅中珍宝不是给她的,她也是这宅中的一桩值钱物件,明白了吗?”

  说到这里,谢堂忽然意识到什么,扭头一看,惊道:“有人进去了?!”

  ~~

  留梦炎伸出手,在墙上摸了一会,喃喃道:“这里定是有个暗格……推开。”

  两名心腹便上前去找暗格的机关。

  “相公,不是说要找猫吗?猫可不会在暗格里。”

  留梦炎则有些焦急地回头看了看,道:“来都来了。”

  说话间,随着石板的响动,暗格已经被打开了。

  留梦炎屏息看去,只看其间是个不大的暗室,里面摆满了字画古玩。

  “带走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灯笼给我。”

  留梦炎亲自提着灯笼一照,只见暗室里还摆着一方青石,忙道:“箱子都别搬了,拿这个。”

  “相公,这是什么?”

  “贾似道藏宝千余,你可知他最在意的是哪件?”

  “小人哪能知道。”

  “王献之的《洛神赋》。”

  身后的小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,就算是一介家仆,只听名字,也能知道这件书画之珍贵。

  留梦炎道:“这张字帖原本只剩九列,为高宗皇帝所藏。贾似道从宫中取出之后,又命人在天下不断寻找,另找回了四列。就这十三列、二百五十余字,他日夜赏玩,知纸张难以保存,遂命人将这幅字刻在这石板上。若不是它不好带,只怕他出征时也会带在身边……走。”

  才出了这间屋子,便听得前院一阵呼喝。

  “不好,谢堂回来了。”

  “相公快走。”

  “不行,猫还没找到……”

  有时候,猫比稀世珍宝还要难找。留梦炎能从庭院的布局上推断出谢堂将贵重物品藏在何处,却推断不出一只猫会跑到哪里去。

  因此,他带了不少临安府的衙役来,此时正散在庭院当中寻找。

  忽然。

  “留梦炎!”

  谢堂的呼喝声已经向这边传来了。

  “我知道是你!你给我出来!”

  留梦炎愈发着急,吩咐道:“分散开来找。”

  说罢,他抱着那块石刻便向花园里走去。

  火把的亮光已经越来越近,呼喝声也越来越近……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得罪了谢堂,也就是得罪了谢太后。

  偏已经走得脚都酸了却还没找到那只猫。

  留梦炎在假山边坐了下来,喃喃道:“小于菟啊小于菟,这次被你害惨了。”

  “喵。”

  留梦炎抬头一看,只见一只白猫正在假山上好整以暇地趴着舔着前爪,一点也不怕人。

  “小于菟?”

  “喵。”

  白猫放下前爪,起身走了两步,再次应了。

  留梦炎睁大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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