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身着一袭天青色锦袍,头戴一顶软脚幞头,身材高大,面容俊朗,端的是英武不凡。

  近四十名骑兵,外加五百步卒,这已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。

  见刘宓脸色大变,常知县明知故问道:“刘通判何故如此?”

  “此乃何人?”

  刘宓深深看了常玉坤一眼,手指下方。

  常知县探过头,而后抚须轻笑:“此乃吾之子侄,名唤韩桢。那些个士兵则是县中弓手、乡勇。”

  子侄?

  弓手乡勇?

  刘宓心中冷笑一声,不过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他也只得笑着附和道:“不曾想博琼竟是文武双全,县中弓手乡勇,操练如此,只怕比之西军都不差。”

  “刘通判谬赞了!”

  “既是子侄,便唤上来一齐喝一杯罢。”

  常知县点点头,朝着窗外朗声道:“韩桢,州府刘通判在此,还不快快上来敬酒。”

  很快,一连串脚步声响起。

  紧接着,房门被推开,韩桢大步踏了进来,身后跟着一伙士兵。

  见到这一幕,刘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。

  直到这个时候,他才发现自己此次前来临淄县,着实有些莽撞了。

  但是事关重大,不亲至又不行。

  瞥了眼那群士兵,常知县佯装发怒,呵斥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带这些丘八上来,也不怕冲撞了刘通判。”

  “知县息怒,韩桢听闻刘通判前来,因此准备了一些特产。”

  韩桢说罢,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。

  下一刻,士兵们抬着木箱走进房间。

  看到四个大木箱的瞬间,刘宓不由双眼一亮,只观这些士兵吃力的模样,便知木箱有多沉重。

  于是轻笑道:“小辈有此心意,实属难得,博琼何必苛责。”

  待到士兵放下木箱,韩桢吩咐道:“伱等且退下,在门外好好守着,莫要让一些宵小进来。”

  “你等也下去罢。”

  常知县摆了摆手,四名女子纷纷起身。

  随着士兵和女子离去,整个包厢之内,就只剩他们三人。

  韩桢迈步上前,坐在常知县对面,自顾自地倒了杯酒,而后拿起筷子夹了根醋芹放入口中。

  嗯,味道不错。

  不愧是酒楼的厨子,相比之下,家中的沈厨娘就相形见拙了。

  至于那盘鱼脍,韩桢看都不看。

  刘宓与常知县默不作声,静静看着他吃菜。

  待到将桌上菜肴都尝了一遍,韩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
  放下酒杯,他这才缓缓开口道:“刘通判,久仰大名!”

  “倒是胆气过人。”

  刘宓轻哼一声,目光锐利地看着他:“你就不怕州府派兵来剿?”

  韩桢微微一笑:“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。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不管是匪寇也好,朝臣也罢,终究不过名利二字。敢问刘通判为何而来?”

  刘宓双眼微眯,答道:“自然是为名利!”

  闻言,韩桢从怀中取出两个小木盒,递到刘宓桌前:“既是为名利而来,我有一桩生意想与刘通判谈上一谈。”

  “生意?”

  刘宓微微皱了皱眉,拿起一个木盒打开。

  见木盒中装的是雪白的霜沫,不由疑惑地看了眼他们两人。

  “刘通判一尝便知。”常知县轻抚胡须,示意道。

  略微犹豫了片刻,刘宓拿起筷子,沾了一些送入口中。

  下一刻,只见他猛然瞪大眼睛。

  随后,又打开另一个木盒,尝了尝。

  竟是白糖和精盐!

  一瞬间,刘宓心头闪过一丝贪意。

  这两样东西的利润,他实在太清楚了,若是能掌握秘方,便是百万贯也赚得。

  不过很快,他就将心头的贪念驱散。

  只因窗外那五百多名士兵……

  这就是韩桢带士兵前来的原因,当初常知县都动过独吞的心思,他不相信刘宓不起贪心。

  韩桢表达的意思很明显,要么和气生财,大家有钱赚。

  要么一拍两散,杀了你造他娘的反。

  这还用选?

  放下木盒,刘宓努力克制心头的激动,沉声道:“怎么个章程?”

  手指轻轻敲击桌面,韩桢沉吟道:“刘通判与赵知州负责为生意保驾护航,打开渠道,若是能帮忙解决一些原材料的问题,那就更好了,其他的你们一概不用管。”

  刘宓问道: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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