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不需要转运使,知州和通判都能随便定下个罪责,说杀就杀。

  杀完之后,提刑司连调查都懒得调查。

  皇帝不会在乎,朝堂文臣更不会在乎。

  一个武人而已,杀了也就杀了。

  这就是为何,骆沙与余朝欢面对赵霆等人时,一副卑躬屈膝,甘当门下走狗的模样。

  没法子,文官握有生杀大权。

  就在这时,一名皂吏快步走进大堂,禀报道:“县长,麻员外与苏员外求见。”

  “唤他们进来。”

  韩桢吩咐一句。

  “是!”

  皂吏应了一声,转头来到府衙门外。

  “两位员外,县长有请。”

  “有劳了。”

  麻彦民笑着拱了拱手,正欲走进府衙,却听一声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。

  四人转头看去,只见一名气质英武的少年,架马狂奔而来。

  来人正是刘锜。

  临近府衙,刘锜一勒缰绳,战马顿时急停。

  随后他潇洒的一跃跳下马背,大步踏入府衙之中。

  见状,苏昭德好奇道:“父亲,此子是谁?”

  苏文怀解释道:“此子名唤刘锜,乃是刘仲武之子,谢伯定的外甥,如今在青州军任一营营长。”

  此话一出,苏昭德与麻允迪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骇。

  “父亲……”

  麻允迪刚要开口,便被麻彦邦用眼神制止。

  见状,麻允迪心中一凛,闭口不言,默默跟在父亲身后进了府衙。

  大堂中,韩桢正在与刘锜议事。

  苏文怀四人识趣地站在一旁,静静等待。

  “这是调令文书,你且收好。还是那句话,若他们识趣,便留一条性命。”韩桢说着,将文书递过去。

  物尽其用嘛。

  凭着他们两人的关系和人脉,说不定能多弄一些神臂弩和三弓床弩。

  刘锜点头道:“俺省的。”

  韩桢叮嘱道:“此次是你第一次独自领兵,当戒骄戒躁,莫要让我失望。”

  “县长放心,末将定不辱命!”

  刘锜声音梗咽,眼中满是感激。

  武卫、镇海虽糜烂,可不管怎么说,都是上万人的大军。

  要知道,他父亲刘仲武统制的泸川军也就一万多人。

  这样一支万人大军,韩桢如此放心的交予他指挥,这份信任让他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。

  韩桢摆摆手:“莫要做小女儿态,去罢。”

  “末将告退!”

  刘锜躬身行了一礼,转身离去。

  待到打发走刘锜,韩桢明知故问道:“什么风把两位员外吹来了?”

  “见过县长。”

  四人齐齐作揖行礼。

  麻允迪与苏昭德趁机悄悄打量着韩桢,见他虽年少,可此刻端坐在堂案后方,自有一股威势。

  扫视了麻允迪两人一眼,韩桢问道:“这两位是?”

  麻彦民介绍道:“这是老拙长子,麻允迪。”

  “家中犬子苏昭德。”

  韩桢轻笑道:“两位一表人才,气宇清朗,想来定是满腹经纶的大才。”

  按理说,不管是苏昭德还是麻允迪,年纪都比韩桢大了一轮有余。

  可偏偏韩桢说出这番话,却没有丝毫违和感。

  “县长谬赞了。”

  苏文怀自嘲道:“说来惭愧,犬子一直在家里无所事事,让老拙操碎了心,今日前来斗胆向县长讨个差事。”

  一旁的麻彦民附和道:“老拙也是这个心思,望县长成全。”

  韩桢沉吟道:“如今府衙正值用人之际,四处招贤纳士,两位若不嫌弃,就在户曹之中,任一胥吏罢!”

  胥吏?

  麻彦民与苏文怀两人倒是面色如常,毫无波澜。

  可苏昭德与麻允迪就没那么深的城府了,两人神色一变,眼中满是愤慨。

  胥吏乃是贱籍!

  对贫苦百姓来说,或许是高不可攀的羡慕存在,但如他们这般高门大户,宁愿去死,也不会做胥吏,简直是给祖辈蒙羞。

  “老拙多谢县长!”

  麻彦民躬身作揖,面带感激。

  啧。

  都说人老精,鬼老灵,这城府不佩服都不行。

  见自家次子面色愤慨,苏文怀狠狠瞪了他一眼,呵斥道:“伱这逆子,当真是不识好歹,还不多谢县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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