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可真是暴殄天物,如此尤物不带回宫中,竟放养在樊楼。”

  蔡攸没好气地说道:“茂德帝姬亦是人间绝色,你不还是成天寻花问柳?”

  “呵呵。”

  蔡讪笑一声,神色略显尴尬。

  不多时,披着青纱的侍女端来酒水瓜果。

  摆摆手,让侍女们下去后,蔡攸端起酒盏道:“这东京城怕是守不住了!”

  “啊?”

  蔡一惊,忙说道:“不是说过几日各路勤王大军便要赶来么,届时韩贼自会退走。”

  是的,这是目前东京城里的共识。

  金人十五万大军没打下,韩贼前几日攻势那本勇猛,也没打下,等到勤王大军一来,韩贼只能灰头土脸的退回山东。

  所以,酒照喝,舞照跳。

  “勤王大军?”

  蔡攸嗤笑一声,压低声音道:“太上皇就在南方,觉得勤王大军能来的了?”

  他伺候了太上皇这么些年,对方一撅屁股,他就知道要拉甚么屎。

  当得知太上皇带走了郓王楷,蔡攸心里就明白,绝不会有勤王大军来了。

 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。

  东京城能守住最好,守不住的话,太上皇就顺势定都南方,另立郓王楷为太子。

  经他这么一提点,蔡顿时反应过来,面色一变,讷讷地道:“城中还有十万大军呢。”

  蔡攸冷笑道:“太仓没粮了,士兵没饭吃,如何作战?高家三郎也是猪油蒙了心,这种紧要关头,竟也敢打军粮的主意,落在李纲那老匹夫的手上,平白丢了性命!”

  蔡倒吸了口气:“李纲杀了高家三郎,他怎么敢?”

  若是一般的武勋,杀了也就杀了。

  但高家可不是一般的勋贵,后世熟知的杨家将,给高家提鞋都不配,连曹家都得往后稍稍。

  祖上是中古世家渤海高氏,家族在大宋历经五代,七人封王,三十余人为将,还出了一位史称女中尧舜的皇后。

  哪怕到了高炽这一代,辉煌不比从前了,但也绝对是庞然大物。

  就算是蔡京权力最巅峰之时,也不敢轻易得罪。

  “那老匹夫已经疯魔了,眼下陛下还仰仗他守城,所以高家一直引而不发,你且看着罢,一旦他失宠,高家的报复就会如狂风骤雨般袭来!”

  蔡攸眼中闪过一丝快意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
  蔡有些慌了:“大哥,既然这城守不住了,俺们该怎么办?”

  蔡攸早有腹稿,叮嘱道:“韩贼入城,我等怕是要出点血,不过我自有对策。你近日将金银铜钱尽量换成青钱,哪怕溢价吃点亏都没事,再留下一些金银铜钱,送给韩贼,就当买个平安。”

  “青钱轻便,届时找个机会逃到南方,投奔太上皇。”

  闻言,蔡脸色有些不自然。

  见状,蔡攸皱眉道:“怎地了?”

  蔡面色尴尬道:“大哥,俺没甚钱了。”

  “怎可能?”

  蔡攸压根就不信。

  蔡愤愤不平道:“家中钱财,都由三哥掌管,平日里对俺们抠抠搜搜。”

  蔡攸是蔡京的长子,不过这几年因权利之事,闹得反目成仇。

  而宋徽宗又故意赐了蔡攸府邸,继续分化这对父子。

  如今的蔡攸,实际上是与蔡京分了家。

  古时和后世不同,分了家,那可就是自立门户了。

  蔡京去世后,偌大的家业,也是蔡、蔡几兄弟分,没他蔡攸这个嫡长子的份儿了。

  蔡攸问道:“茂德帝姬的嫁妆呢?”

  蔡答道:“都在她手中,不给俺用。”

  赵福金自打下嫁给蔡后,起初还好,可不到两个月,他就开始嫌弃赵福金不通情趣,为人刻板,继续在外寻花问柳,夜不归宿。

  他花钱大手大脚惯了,来一次酒楼,少说都是上千贯的消费。

  那点俸禄哪够他折腾?

  蔡京是有钱,但更偏爱三子蔡,随着年纪愈发大了,财政大权都掌握在蔡手中。

  “丢人!”

  蔡攸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。

  蔡尴尬的讪笑两声,默不作声。

  “拿去罢。”

  蔡攸骂归骂,但还是心疼这个弟弟,从怀中掏出一沓青钱递过去。

  厚厚的一沓青钱,少说也有数万贯。

  “多谢大哥!”

  蔡喜笑颜开的接过青钱,拍起了马屁:“大哥就是大气,哪像三哥,整个一貔貅,毫无格局可言,对待俺们兄弟还不如下人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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