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第一日便对母亲百般嘲讽折辱……”

  他齿间“咯咯”作响:“她的确不可能亲自动手杀我母亲。但她如今地位,只需一言……甚至只需一个眼神示意,自然有人会为她出手!父神,你当真……你当真完全不知吗!”

  “够了!”

  余生不想再听他说下去:“是与不是,于我而言,于这枭蝶神国而言,都毫不重要,你当该认命。”

  “还有。”他的姿态、言语,带着无上帝王的冷漠与绝情: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,你如今这般丑态,不仅是因你母亲,还有……”

  “那个如你一般被废的永夜神女神无情!”

  “神无情”三字入耳,一直状若癫狂的不妄如遭雷击,半瘫的躯体一下子僵死在了那里。

  “身为曾经的枭蝶神子,竟为了区区两个女人自弃至此,单凭此,你便不配‘神子’二字!”

  他重哼一声,不再看不妄一眼,甩袖而去。

  一直行出很远,中年男子开口道:“尊上,不妄他终究只是一时难以承受落差……”

  “不要再提他。”

  余生猛的抬手:“他若想烂,就彻底烂在那里吧,今后都不必再管。”

  “哎……好吧。”中年男子颔首:“如此,倒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。至少无须担心他未来有能有志而与不卓相争,引得难测的不安定。”

  此言,余生是认同的沉默。

  砰!

  祈恒神尊离开后,不妄彻底瘫在了那里,许久无声无息,仿若醉死的冷尸。

  只是他嘴角流着血,眼角溢着泪。

  无情……无情……

  你名无情,世说你是绝不可近触的永夜妖女……

  但……当我从巅峰跌落尘埃,所有人悯我、讽我、辱我……兄弟、姐妹、长辈、曾以为的挚友、甚至父神……他们都变了……

  却唯有你,看我的眼神和曾经毫无不同……唯有你向泥潭中的我伸出了手……唯有你愿意相信母亲是被那贱女所害……

  惊闻你如我一般被废,我九分震惊痛楚,却又有一分卑劣的窃喜。因为同为被废之人,我与你之间必将再无先前那般阻力。

  但为什么……

  你就那么永远的……

  无情……无情……你当真无情……

  你我之间,终究只能是一场卑怜的幻梦吗……

  梦……

  浑浊的眼睛稍稍恢复了些许的焦距。

  他缓缓起身,动作僵硬的如一截被拖动的枯木。

  梦……织梦……

  他头颅抬起,失魂的看向远方。那里,是织梦神国所在。

  梦也好。无情,就让我再看你一眼……

  ――――

  ――――

  云澈盘坐在地,

  闭目凝神,有画彩璃在侧,他可以不设防备。

  与画彩璃同行的这段时间,他已不再修炼,入定之时都是默默感知渊尘的流动,无形无息间加深着与渊尘的契合。

  只是这个过程,他人断然不可能察觉,更无法理解。

  “云公子!我似乎又有明悟,快陪我试试!”

  耳边响起少女宛若的声音,随之他的手腕已被一只玉滑的雪手握住,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
  动作毫无迟滞,自然至极。

  少女如蝴蝶般舞身,璃云剑向云澈轻盈刺出,无息一剑,却是隐含千重剑意,她欣喜兴奋、迫不及待的向云澈展示她折天剑的又一次小突破。

  云澈唇角微倾,毫不多言,劫天诛魔剑直轰而出,以不变的大开大合应对千重变幻。

  第一次打破“禁忌”之后,“底线”便会在之后的每一次悄然退让,直至成为自然。

  画彩璃对云澈的碰触便是如此。

  这段时间,她每天都会有小半个时辰握紧云澈手臂,去尝试感知让她无尽向往的所谓“虚无剑意”。

  到了现在,从小每一根发丝都被保护到极致的她,已经可以无比自然的用手将云澈拉过来陪她练剑。

  重剑与轻剑,力量与玄妙的对撞,在昏暗的空间里搅动着绮丽的剑芒与咆哮的风暴。

  画清影默然看着,这些天来,她清晰感觉到,自从与云澈同行后,画彩璃的剑道进境明显快了许多。

  难道,她从云澈身上感知的剑意

  ……当真有什么神奇的裨益?

  轰!

  剑鸣震耳,云澈的狂暴剑威被分裂成千百段,化作四散冲击的涡流,高高带起两人的衣袂。

  两人剑尖相触,视线也隔剑相望。画彩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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