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而不是简单的掠夺贩卖。而与此同时,黜龙帮必须面对另一个残忍的现实在于,今年的秋收,东境东半部和登州地区,其实已经受到了相当的影响,如果那些逃走的人真的一股脑全回来,他们也未必真能养活那么多人。回来了,很可能连这批算是战略储备的陈粮都无了,到时候不说出击,连防御战都要紧巴。更重要一点是,黜龙帮也无法保证战乱会就此消失。雄伯南之前专门留意和处置过此事,但最终结果是不了了之,因为真不知道该如何讨论。那就请上来吧!堂上议论了一圈,几乎算是无可奈何,偏偏使者到来,又不好不见,便是张行也只能存了敷衍的心态。须臾片刻,一名戴着高冠、穿着宽大长袍,捧着一个木匣的青衣之人出现在了堂上。而其人既至,四面环顾,却又当场蹙眉,然后既不开口也不动作。周围人全都懵住——不是说东夷人保存中原礼仪最多吗?你是客人,多少拜一下啊?双方对峙了半晌,还是张行耐着性子来问:阁下是东胜国使者吗?那人这才昂然开口:不错。你此行是来见黜龙帮首领的?张行继续来问。正是。其人依旧昂然。那既然来了,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呢?张行分外不解。信又在哪里?因为此城真正做主之人不在这总管府堂上。来使终于不耐,同时双手高高举起那个木匣。我来之前便知道,登州城内白氏有思尚在,大都督书信,自然也要交给这位倚天女侠才对······反倒是尔等,忒不讲礼仪,我堂堂国使,又带来了我家大都督的亲笔信,明确求见城中做主之人,尔等却只是这般糊弄我。听到一半,堂上许多人便释然了,都以为此人是因为时间差问题,出发时只以为登州城中为首者是白有思,所以产生误会——这也的确没什么问题,因为之前相当一段时间里,张行不在,雄伯南也去了琅琊,城中为首者正是白有思。唯独谢鸣鹤此时回过神来,意识到什么,忽然捻须冷笑。坐在最下方位置的新入头领唐百仁干脆站起身来,以手指向张行,正色介绍:使者误会了!之前一阵子,确实是白女侠在城中居于首位,但你自东胜国过来,进行许久,我家张龙头已经亲自来到此城许久,便是雄天王昨日也到了。那人怔了一下,看了看堂上张行,复又看了眼雄伯南,然后忽然失笑:尔等想要羞辱我东胜国便直言,何必用这等可笑之论敷衍?什么张龙头,谁不知道那是白氏赘婿?什么雄天王,难道不是白氏护院?若无白氏在后出力,尔等所谓一群逃犯、豪强、军贼,如何占了济水八郡?此言一出,堂中彻底安静。精华_书阁…j_h_s_s_d_c_o_m首.发.更.新~~那使者见状,愈发催促不及:我既奉命而来,自然要不辱使命,速速去将白氏有思请来,当面递交文书,省得为此事误了邦交。将来惹出天大事来,我自然是麻烦,你们在英国公面前,怕是也无法交代的。周围还是没人吭声,连唐百仁都愣在那里不动。最后,还是谢鸣鹤直接冷笑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:你莫非是东夷上三品的出身,姓郦、姓卢或者姓虞、姓陈?又或者干脆姓王?然后又是第一次授了外差吗?此时使者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妥,但闻言反而愈发倨傲:东境野人也晓得东胜国陈姓二品之贵吗?别人不晓得,我一个江东姓谢的如何不晓得?谢鸣鹤终于敛容摇头,就在堂上一声叹气。当年大唐崩裂,巫族南下,陈氏三分,守西都一支战至最后,举族自焚,人称陈龙;护唐氏皇族南下,建立南唐,拱卫京口一支,人称陈虎;卷拢财帛,仓皇入东夷,献女于东胜国主一支,人称陈狗······谢氏先祖,经历详细,稍有记载。使者终于懵住,然后反应过来,却是当场面色涨红,然后似乎又无可奈何,甚至对谢鸣鹤明显有些忌惮。他盯着对方的样子,似乎在问,你果真姓谢一般。而周围人反应过来,也都哄然大笑。我刚刚还以为他在玩笑,居然真是个······笑完之后,雄伯南这种人都忍不住摇头。使者依旧面色发红,但转向看到是雄伯南后,想起之前言语,依然若有忌惮。那大都督怕是晓得此人这般可笑,故意送来见世面的吧?徐世英也摇头不止。那使者再度转身,见到一个年轻人这般姿态,终于找到机会,乃是身上长生真气涌出,一手持木匣,一手忽然自腰中拔刀,指向徐世英:哪来的小子,如何敢笑我东胜陈氏?话音未落,徐世英身形不动,只是双眉一扫,身上便是同样的长生真气涌出,却比对方浓厚数倍,速度也快了数倍,而且真气凝结后,宛如活物一般,恰如大蟒吞信,直直凭空伸出半丈,逼到对方刀前。下一刻,这位看起来像是高手的东夷着姓使者尚未反应过来,手中刀却已经易手,以至于当场骇然。好了。张行之前只是面无表情看着这场闹剧,也不知在想什么,此时终于开口。使者,不管你信不信,我们黜龙帮绝不是谁的附庸,白三娘也只是我们帮中一位大头领,决议时并不比其他大头领多一手······黜龙帮能有今日之势,就在于大开门庭,公事公议,不是说不论出身、来历,而是说更论立场坚定、才能高低、功劳多少。话至此处,那使者已然彻底陷入茫然之态,而张行就在总管府大堂上端坐不动,便将手向堂下一伸:总之,我乃黜龙帮左翼龙头张行,现在是登州城内的义军首领,万事我来做主,请阁下将文书与我,并说明来意。使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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