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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谁?”韩绛问道。

    “中山刘公。”

    “中山刘公?”韩绛不懂了。

    “嗯,其著有《论古根源》一书,家祖甚喜之……”

    “论古根源?”韩绛还是不懂。

    “一本术算之书,已故的安乐先生,曾赞其于数理之上颇有造诣!”

    安乐先生就是邵雍,一位易经大师,同时也是旧党的标杆性人物。

    但,邵雍在世,最出名的并不是反对王安石。

    而是极力劝说旧党的年轻人,应该主动进入官场。

    按他的说法是:新法固严,能宽一分,则民受益一分。

    正是在邵雍影响下,范纯仁、吕大防、范纯粹、李常等人,才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撂挑子辞官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此,王安石非常欣赏邵雍,当年在朝时就写过信,想邀请邵雍入京。

    不过,这显然是热脸贴了冷屁股。

    如今,邵雍已死,继承其学术与家业的是其子邵伯温。

    此人就没有邵雍的才学与胸怀了。

    在洛阳那边天天叽叽喳喳的非议朝政,攻讦宰执。

    就连韩绛都被他骂过。

    骂也就骂了。

    关键这个家伙还喜欢编故事,当朝宰执,几乎都被他编排过。

    就连文彦博,好像也没有幸免!

    也就是他爹是邵雍,不然早就被出重拳了。

    韩绛微微点头,虽然奇怪王安石为什么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术算之人,但他还是道:“司空既欲兴学,老夫自当尽微薄之力,不知司空可有什么地方,需要老夫帮手的?”

    他可是传法沙门。

    无论当年,还是如今,都是!

    熙宁七年,王安石罢相,推荐他接任,他很好的完成了王安石的嘱托,维持住了新法。

    元丰八年,新法风雨飘摇,还是他,以中立派的身份入朝拜相,并主持新法检讨。

    通过妥协、调整和修改,将役法、青苗法、将兵法,都保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自然,韩绛是想要善始善终的。

    他也知道王安石现在想要重新开讲的时候,其孙子王棣入京,特意来拜见他,也肯定是有嘱托的。

    王棣见状,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,递给韩绛,拜道:“此乃家祖书信……”

    韩绛顿时笑起来,他就知道!

    为自己和王安石之间的默契,深感欣慰。

    将信拆开,韩绛扫了一遍,眉头顿时皱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王介甫……怎会如此请求?”

    他心中想着,但还是对王棣道:“老夫知道,会尽快安排人去办的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康国公!”王棣拜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送走王棣,韩绛还是皱着眉头。

    “大人……荆国公信中说了何事?”韩瑜忍不住问道。

    “请老夫帮他找两个人的弟子或者子孙下落……”

    “谁人?”韩瑜好奇起来。

    这天下,还有谁是王安石找不到,需要请韩绛帮忙找的?

    “其一,是仁庙时的左班殿直,翰林天文院天文官贾宪后人或者弟子……“

    “其二……熙宁时,沈括沈存中向先帝举荐的天文官卫朴后人或者弟子。”

    “这卫朴学生倒是好找。”韩绛道。

    因为,沈括现在提举专一制造军器局,所以大量召集他的旧部,其中就包括了卫朴的几个学生。

    听说,这些人都被沈括委以重任,在专一制造军器局中担任着要职,甚至已经因功被授官了。

    “但那贾宪就难喽!”

    贾宪的名字,韩绛年轻的时候曾有耳闻。

    但其已死数十年其学生或者后人,恐怕只能让开封府去查找了。

    还未必能找到!

    没办法,当代士大夫虽然推崇易经,但没几个人关心术算之道。

    即使国家立有算学,但,去算学的人,都是胥吏的子弟,很少有士人愿意读。

    就算这样,算学至今,也不过有师生数十人,拮据的很。

    也就是近来,才有所改观。

    据说是因为,当今天子将很多童子送去算学,充作学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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