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帮丘八竟如此嚣张跋扈,当真是可恶!”

  “住嘴!”

  谢鼎呵斥道:“你想寻死,莫要带上吾等!”

  一想到方才韩桢充满杀意的目光,谢鼎就一阵心惊胆颤

  刚才若是一个处理不好,只怕自己这群人,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了。

  “这……这是何道理?”

  见卓本竟还没有看出端倪,谢鼎顿时有些无语。

  共事一年有余,他早就发现卓本为人迂腐,在人情世故方面迟钝,只是没想到竟这般蠢笨。

  当真是读书读傻了!

  人群中的押司小声提醒道:“卓主簿,青州只有镇海与武卫一厢一禁两军!”

  “啊?”

  卓本先是一愣,待回过神后,面色凝重道:“此人竟敢冒充朝廷官军,真是胆大包天。谢知县,事关重大,吾等需得上书州府,禀明详情。”

  闻言,众人纷纷神色怪异。

  谢鼎懒得理他,一甩长袖,径直朝着城墙走去。

  眼下战事刚定,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,实在没空跟这个书呆子掰扯。

  那朱吉随身带着知州大印的帖子,这韩桢又不远百里来相救,两者什么关系还不清楚吗?

  上书州府?

  说不得到时会上演一出‘堂下何人,胆敢状告本官?’的荒唐戏码。

  退一万步讲,哪怕韩桢真的只是一介匪寇,此番驰援相救,他们也得承这个人情。

  岂能恩将仇报?

  ……

  ……

  出了城门,一名骑兵转头瞥了眼县城方面,语气不忿道:“县长,方才干脆杀了那帮官吏,直接占了千乘县多好。”

  韩桢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眼下时机未到,那谢鼎是个聪明人,留着对我们利大于弊。”

  临淄县能夺取的那般顺利,最大原因就是有常知县的配合。

  有常知县这块招牌在,哪怕县中百姓明知道变了天,也不会慌乱。

  胥吏衙役才能老老实实各司其职,读书人心中也有了慰藉。

  若当初杀了常知县,又会是另一番光景。

  杀了千乘县一众官吏容易,只需一个冲锋,便可解决。

  但杀了之后呢?

  他目前还没有多余的人手和兵力,来支撑他武力夺取县郡后,经营管理。

  闻言,那骑兵挠了挠头,随即双眼一亮,恍然道:“俺晓得了,县长这是在养猪,把猪养肥了再杀!”

  “哈哈,这比喻倒是生动。”

  韩桢不由大笑一声。

  聂东骑着战马迎上来,询问道:“县长,这些战俘该如何处置?”

  “带回去!”

  韩桢下令道。

  性情彪悍的青壮充入军中,剩余的要么种地,要么做工。

  眼下临淄县各个地方都缺人,常知县整日为了山中逃户发愁。

  这一千多战俘带回去,应该能让他睡个好觉了。

  不管在哪个时代,人口红利都是重中之重。

  北宋能熬死西夏、辽国,靠的就是人口够多。

  韩桢问道:“对了,我军伤亡如何?”

  “骑兵六人,步卒二十二人,皆是轻伤!”聂东语气有些骄傲。

  面对七八千人的敢炽军,仅有二十八人轻伤,这样的战绩,确实值得骄傲。

  这还因为穿的是竹甲,若是身着全套铁甲,只怕受伤的士兵会更少。

  当然,主要还是因为敢炽军战力太弱。

  一支七八千人的队伍,竟然连强弩都没有,着实有些可笑。

  “不错!”

  韩桢满意的点点头,吩咐道:“安排伤病去商队牛车上,其余人押解战俘,出发!”

  来时三十七骑,归时浩浩荡荡。

  这一千多战俘,就是他们此行的收获,虽看着不如金银钱财来的实在,但实际价值却远超铜钱。

  ……

  千乘县内。

  谢鼎慰问一番守城的弓手乡勇后,象征性的发了些赏赐。

  钱不多,只有寥寥三五百文。

  阵亡的守军,则给予两贯抚恤金。

  没办法,不是每个知县都如常知县那般财大气粗。

  谢鼎此人还算有些良心,任期内没有太过盘剥百姓,除了俸禄之外,每年只能得几百贯孝敬钱。

  又安慰一阵县中百姓后,谢鼎回到县衙之中。

  县衙后院,谢鼎正与少年一起用饭。

  少年扒拉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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