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胆!”
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,杨惟忠问道:“敌军兵力几何?”
杨惟忠吩咐道:“将左路军的斥候唤来。”
……
为首的队正大喝道:“止步下马,接受盘查,否则杀无赦!”
刘宓正色道:“本官这就下发文书,让各县执行。”
嘶!
小贩倒吸一口凉气,被唬得一愣一愣。
中军一垮,那四五千重骑便再无所顾及,别说四万人了,就是十万人的大军,被重骑肆无忌惮的冲锋,也会崩溃。
杨惟忠喃喃自语道:“不曾想黑山贼竟然还藏了这样一直精锐。”
发现若真是如此,那左路军被全歼,也是情理之中。
那时的十万西军,可都是真正的精锐啊。
韩桢摆摆手,开口道:“韩世忠并未刘光世这等草包,得知左路军被全歼,定然有所准备。”
城门前的士兵立刻散开,让出一条道。
目视三人离去,赵霆面色凝重道:“县长此番大捷,活捉了刘光世,但火器的威力也已被西军知晓。县长料想梁方平定然不会善罢甘休,西军虽打不过来,想必会派遣大量斥候密探,刺探火器的消息。”
取出其中的信件,展开看完后,他点头道:“本官已知晓。”
谈及韩桢,韩张氏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忧虑,轻轻抚着高耸的肚皮,叹息道:“这天寒地冻的,也不知二郎如何了。昨夜我做了个噩梦,二郎浑身是血,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。”
……
……
从上到下,每个人都绷着张脸,兢兢战战,提心吊胆。
那斥候摇了摇头,回忆道:“卑下只听到一阵阵巨响,紧接着中军便乱了,反贼四五千重骑趁势从两侧山中冲出,瞬间便冲垮了中军。”
他们率领的右路军,并非是要去章丘,而是得知淄州有反贼作乱,前去平叛。
“嗯。”
“果真?”
郡城外,三名骑兵疾驰而来。
麻舒窈也是惊惧交加,只见她强自镇定道:“不晓得,姐姐稍待,我去看看。”
……
老管家一路小跑着进了大厅,喘着粗气道:“阿郎,阿郎,章丘大捷啊,阵斩八千,俘虏三万。”
“都统,俺对天发誓,若有一句谎言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赵霆呵呵一笑,宽慰道:“三位将士辛苦了!”
韩张氏也露出久违的笑容。
韩世忠咽了口唾沫,眼中满是惊骇。
“左路军大败,四万人连带粮草辎重尽数被俘获,刘光世被当面捉走?”
福伯赶忙应道。
忽地,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,从外面传来。
二郎虽神勇,可战阵之上,刀剑无眼,万一……她不敢往下想。
刚刚打开房门,麻舒窈便见一名丫鬟欣喜若狂的小跑进后院:“小夫人,章丘大捷,县长打赢了哩!”
不管是哪一种,杨惟忠都觉得不可能。
闰娘不喜欢听戏,认识的字又不多,看不懂话本,因此每天的消遣,就是与麻舒窈聊聊天,说些城中发生的趣事儿。
不止是他们,整个府衙的官吏,都处于煎熬之中。
“都统冤枉啊,卑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也不敢在都统面前撒谎。”
恐怕这三名斥候没有谎报军情,反贼真的有四五千重骑。
一名食客接过话茬,信心满满道:“俺可是听说了,县长有雷公相助哩。”
“卑下也不晓得。”
自打来了郡城后,为了不给韩桢丢脸,她便开始出现了转变。
俺,我也。
胡山山谷。
就算是一人四马,仅是马匹都需近两百多万贯,外加人马重铠,骑兵吃穿用度,马匹干草精饲消耗,聘请马夫杂役……没有一千万贯钱,想都不要想。
“嗯!”
韩桢微微颌首。
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,哪怕杨惟忠看穿了韩桢的意图,也得硬着头皮去增援,不可能坐看张俊被击溃。